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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上苑

2000-09-02 来源:生活时报 本报记者 曹小鸥 我有话说

关于上苑

上苑是一个小村庄的名字,它位于北京京郊的昌平县,过去知道它的人并不很多,大概四五年前,开始有那么一些画画的人,做雕塑的人,搞摄影的人,写东西的人,弄收藏的人前前后后,陆陆续续迁来这里居住,致使小小的寂寞村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。上苑开始为大家所关注。

去年秋天我去过一趟上苑,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,跟“上苑”这个名字一样,非常富有诗意。只要从京城出发,向北直上,沿着龙脉温泉行驶,到达燕山的脚下,再顺着京密引水渠向东,就可以到了。上苑隶属昌平县的兴寿镇,位于桃花坞风景区,据说过去是皇家的果园子,如今也仍还是布满着各种果树和百年的柿林。站在这里,对于这种乡村艺术家的新“移民区”,你不能不联想到法国巴黎郊区的巴比松。

新移民区

法国的巴比松、美国的东村、德国的达豪、沃尔普斯韦德,这些都是因艺术家的聚集而成名的地方。上苑大概也是这么一个相似的处所,一个远离中心文化的地带。

有人说,想对生活挑战,可以采取进攻的手段,也可以采取躲避退却的方式。在我们的艺术家中,革命者固然大有人在,但更多的是逃避者,他们逃避生活、逃避文明、逃避现实……他们更多的是在寻找自我,而这些所有的目前都集中表现在一点上,那就是逃离城市。

逃离城市,即逃离中心,这在中国已是一个很久远的传统,自魏晋始,文人士大夫或因仕途失意或无意于仕途而远离官场,隐居山林田间,如此历史上便有了杜甫草堂、诸葛庐、子云亭、浔阳山居、清秘阁等等。在西方,则在19世纪初,形成最早的乡村艺术家“移民区”。在我国当代,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,北京郊区艺术家移民区慢慢形成,最初的主要聚集地为圆明园艺术村。这些移民有京城里土生土长的艺术家,但更多的是从全国各地涌向“中心”,不久又纷纷逃离中心,来到这些边缘地带的人。现在一些西方后现代学者,将这种东西方共有的“边缘景观”称之为“郊区文化”。

“郊区文化”

“郊区文化”是一个很直观的字眼,在这里,我们估且先使用它以便叙述的方便。许多年前,我曾多次采访过圆明园艺术村的画家们,他们当时的生活观念,艺术观点,追求、理想,我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,在和他们的交谈中,他们告知我的更多的是他们的无奈:画展的被封,作品的被查,生活的窘迫,困难重重。如今这个村已经没有了,在解散之时,一些人去了国外,一些人去了京城东郊的宋庄,那里是京城郊区除上苑之外的另一个文化人聚集地,一个如今同上苑并驾齐驱的地方。圆明园艺术村的失落和宋庄、上苑的再度崛起表明,“郊区文化”的存在的意义。

在上苑,每一个艺术家都有一间宽敞的工作室,他们在这里居住、生活,更是在这里思考、工作,艺术家们来到这里定居,是自觉的选择,当然也有一些是出于无奈的心理。从精神上来讲他们是要寻求一种更为自由和独立、更适宜于自己的生存空间和生活方式,目的是表明他们对体制内文化的明确态度。另一方面他们回归俭朴的生活也是出于经济上的压力,他们所需要的空间在拥挤的都市难以得到,“出走”、“移居”到乡村,当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。上苑的艺术家自己动手盖房,自己设计工作室、房间、花园,自己挖沟、埋管道、上大梁。所谓的“郊区文化”,就这样拉开了帷幕。

当你来到上苑,在这里你所看见的除了艺术家们的作品外,更可以看见的是他们创作的过程和环境,他们有一个聪明的举动,那就是将他们的工作室对外界开放,较之以往,这是一个更为积极的生存态度。

上苑艺术家

上苑艺术家中,我认识田世信、王华祥、马保中、李天元、申伟光和奉家丽。田世信是雕塑家,曾当选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,他自80年代开始了专门的雕塑创作以来,一直保持着饱满的创作热情,他创作的陶塑《山风》、《秦腔》系列和青铜《盲艺人》等等,素材取之于生活,还原于生活,味道十足。王华祥,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讲师,曾获7届全国美展的金奖,在上苑他创作的作品名字叫作“人类”,他说他很长时间以来,一直都在思考关于生命的意义。马保中,原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老师,后来离开了,这是一个较前卫的画家,他的画作尺幅较大,题材极具象征性。李天元,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讲师,曾获首届《中国油画年展》金奖,一位功底扎实,不断追求新风格的年轻画家,是新生代画家的代表人物之一,他一直认为艺术就是人的世界观。他新近创作了一批题为《以诺》的系列布面油画,是些蓝调子的背景和婴儿。申伟光,一个自由职业画家,1994年从河北来到北京,居住圆明园艺术村,1997年移居上苑。多年来他一直坚持他的抽象画创作,他的作品多半都是大尺幅的,色彩很亮丽。奉家丽,一位四川美术学院科班出身的女画家,她的作品多年来表现的都是文化转型期的青年女性的审美时尚,她的创作素材都是人们所熟悉的日常景象,技法上吸取了戏曲传统、花旦脸谱的造型和色彩,加上表现性的主观变形,很有魅力。

画家的创作,来自于他们的内心,有些我们可以摸着,有些我们不能摸到,但他们工作的身影在上苑随处可见。田世信说:“每天,我像个农夫似地干着活儿,生活着。”我想,上苑村的艺术家们哪个不是如此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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